拉郎/杂食/无雷点
 
 

【飞雷神组】后来他们做了一夜实验

*现代AU 波风水门X千手扉间
千手扉间决定自己需要一次特别的运动。


三十岁那年,千手扉间意识到自己是同性恋,而非一直以来坚信不疑的无性恋。杏欲从此开始占据他的注意力,并越来越损害他宝贵的理智,令他无法继续全身心地投入科研工作中。

千手扉间决定自己需要一次杏生活。

身为生物学家,千手扉间对待杏欲十分坦然,这是人类的基本生理需求,一如摄取食物和睡眠,尽管令他不胜其烦。

对他而言,杏欲和食欲没什么区别,都是干扰。


和他三餐不继昼夜颠倒的剧作家哥哥相比,科学家千手扉间自学生时代起就恪守严酷如苦行僧的生活作息表,以便维持他精密大脑的高效运作,使其不因血糖过低或睡眠不足而昏聩——当然也不该因荷尔蒙而失控。

现在他正在网上订餐。
他眼神空洞地瞪着电子投屏上的头像、数据、简历。
袒胸露乳,无动于衷;搔首弄姿,百无聊赖。

直到被一个名字吸引。
——它真的太引人注目了。
火之意志继承者·金色闪光·华丽忍者·波风水门。

千手扉间当然知道这种网站上的性工作者不会使用真名,而在各色具有性暗示意味的牛郎艺名中,它是如此清新脱俗,宛如一个误入淫窟的阿宅。
不由令千手扉间生出一丝亲切感。

亲切感其实源于这些定语,它们出自一部老剧:《坚强毅力忍传》,鲜为人知——介于它因收视率暴跌而三集被砍——长久以来千手扉间认为自己是它仅存于世的唯一粉丝。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同担。

他调出火之意志继承者·金色闪光·华丽忍者·波风水门的资料,相较别家牛郎磨皮精修的公式照,火金华波的照片简直自暴自弃,

那是一张模糊的抓拍,他正从露天泳池里爬起身,听到呼唤似地抬头灿笑。金发碧眼,身材劲瘦,扉间猜他是大学里的那种风云人物,可能是个什么愚蠢的体育明星。

扉间对他们毫无好感,那些深夜还吵嚷的派对,那些空无一物的大脑和愚蠢轻浮的发言。


扉间恼怒地盯着他仅着泳裤的精瘦上半身,腹肌因为半躬身而更明显,明明灭灭的水光荡漾。

扉间的喉头吞咽了一下。再隔着照片望进他的眼睛,那是一双温润而明亮的湛蓝眼睛,蕴含着真切的笑意和温度。


等反应过来时,他已摁下确认键。

这也许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不假思索。他像挨了一鞭子似地猛地瑟缩,立即想取消订单——他痛恨任何丧失理智的莽撞之举。

但页面已经自动跳转,显示对方已接单,并将在一小时内送达。

千手扉间眉头紧锁,呆滞了一会,依旧不知所措。他主要感到恼怒和烦躁,还有一丝紧张和恐惧——事情可能会脱轨。和他乐观大条的哥哥相比,悲观理性的千手扉间擅长防微杜渐,在任何隐患刚冒出苗头时就及时掐灭。
他命令自己镇定下来,只是叫牛郎而已,何必如临大敌,又不是约会——以防万一,郑重声明,爱情从不在他的人生规划中。

为了找回掌控感,他调阅出最新的实验报告,立马沉浸其中,果然学术才是他忠实的情人。

等到门铃响起,他几乎已经快忘了这茬,只剩下被打扰的不悦,而当他冷着脸开门时,并没有做好足够心理准备,于是当场愣住。

如果让他重新描述这次初见,他大概仍会归罪给苯基乙胺、多巴胺、内啡肽,或是智人择偶行为的性选择机制。

总之,一切都有科学依据。包括他熠熠含笑的眼睛是如何令自己茫然无着,他握着自己的手——彼此贴合的温暖皮肤,是如何窜过令人头皮发麻心脏发紧的电火花。

“不让我进去么?千手扉间先生。”

“进去?”千手扉间厉声反问,他不知不觉间用了最严厉的态度。那是他呵斥自己那些脑容量不及乌干达猩猩的实验员们的惯常语气,向来收效良好。

波风水门并没有被恐吓住,只是略显困惑地笑起来,“你是千手扉间先生对么?”

千手扉间僵硬地点点头,让开门。


对方接着就作出了直白到令人不可思议的宣言,“那我们这就开启浪漫之夜吧~”他兴高采烈地说。

“什么!”千手扉间失声喊道。

“对不起,其实我也不清楚一般流程的说。是不是要先洗个澡什么的?”他挠着头抱歉微笑。

“你的业务太生疏了!没有上岗培训么?”千手扉间不悦地挑剔,以掩盖自己在杏交方面同样的茫然无知。

“今天是我的初夜。”波风水门诚恳地交代。

千手扉间不知道该如何置评。

继续铁青着脸似乎是保险选择。他高深莫测道:“洗澡。”——这当然是无意义的重复,但显得他在认真斟酌,而非呆若木鸡。

“一起吧!”波风水门大大咧咧地建议。

千手扉间用自己的死亡视线瞪着他,男人在室内已经脱掉风衣,仅着衬衫,袖口捞起,露出小臂,显得随性自在。他的身上有一些气质和自己的兄长类似。想到这里,他更不适了。

“我还有数据没有处理好,你必须等着。”

波风水门挑起眉,“当然,请自便。” 他风度翩翩地答道。


千手扉间心绪不宁。他表面上盯着屏幕,其实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波风水门。

后者呆坐了一会就有些无聊,站起身,像只修长的豹舒展身体。和那些优雅的捕猎者一样,他走动时没有声响,安静又从容。

他走到书架前,等等!等等!他发现了。

千手扉间屏息。

他发现自己的绝版《坚强毅力忍传》光碟了!

他果然露出又惊又喜的笑容,抬起头就要说什么,但似乎怕打扰到千手扉间,顿了顿后并没有开口,只是小心翼翼地将光碟抽出来,充满敬畏地瞻仰了一会外包装。

千手扉间的内心顿时满足到爆炸。那是他的珍藏,长期以来他把它放在客厅最显眼的地方,但客人们(零星且固定的那几个)永远视若无睹。

现在有人能和自己一样,欣赏和痴迷它,令他不由产生冲动,想要一跃而起,大喊着“我们通宵把它重温一遍吧!”——这倒不失为解决今夜困境的良策。

就在他认真考虑这一方案的可行性时,波风水门已走到他写着推演公式的白板前,他似乎真的被吸引了,一手叉腰,一手飞快转着油性笔。
“这里错了。”波风水门低声喃喃,他的声音实在很轻,但千手扉间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所以听得一清二楚。然后他当即炸毛了,平生最恨外行人不懂敬畏,大放厥词。

“哪里错了?”他恶声恶气地高声道。

波风水门转过头,吓了一跳似地眨眼,随即轻快道, “这里,一级速率过程这里。对药物的降解速度估算错了。”他无所顾忌地擦去公式,不假思索地写下一行新的,“应该这样推算。”

千手扉间迟钝地瞪着白板,又慢慢地转过头,神情恍惚地盯着波风水门,后者无辜地与他对视。

“……”

沉默降临在二人之间。


“你……”千手扉间的声音难得有些虚弱。他现在大脑因为过于震惊而紊乱,各色毫无逻辑的想法轻飘飘游走着,千言万语汇成一句:我叫的是个牛郎没错吧?

“你过来。”千手扉间的声音平静如死,波风水门歪了歪头,听话地走近,柔情款款,“准备开始浪漫之……”

“不是,你看这个。”千手扉间把他拽进电脑椅里,“你看这个!有什么想法!”他的声音已经无法抑制亢奋和期待。

波风水门两眼放空地盯着屏幕,十秒,二十秒,然后……“啊啊啊居然是基因编辑组项目么!”他兴奋大叫。

*

当时千手扉间正扶着电脑椅背,从波风水门的身后半弯腰,同样注视着屏幕。

他和水门的脸庞挨得极近,下巴几乎搁在对方颈窝里——如果他意识到这点,大概会像一只被黄瓜伏击的猫,惊恐地一蹦三丈远,但那时他显然疏于防备。

这么说吧,他彻底忘记了自己厌恶与人接触的怪癖,当他那素来波澜不惊的理念世界因棋逢对手而狂热激荡时。


“……在控制这个target上,与其优化……不如专注于Cas9蛋白——”
“哼,早就想到了。”
千手扉间打断了他,傲慢而不耐。
其实生怕对方看轻了自己。

水门并不气恼,他似乎还玩味地笑了一声,这令扉间顿生狐疑。老辣地飞出一记眼刀,却再次被免疫——对方一脸正直,专心致志目不斜视。


由于阅读速度惊人,闪光的数据洪流在他湛蓝的虹膜上倾泻如瀑。
似曾相识的一幕。

是那部《坚强毅力忍传》,描写一群黑客潜行在浩瀚网络中,揭露恋童政客的犯罪事实、破坏生化公司的邪恶阴谋、挽救被极端组织绑架的飞机——这是它全部,也就是前三集的分集概述。

他们自称“忍者”,谁也没见过他们的真容,包括在电视剧里,只给出那一双双倒映着代码流星雨的眼睛特写。同时剧组为了营造超现实感,主要是为了区分TM的究竟谁是谁的眼睛,给他们装备了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美瞳。
就算是忠实粉丝,千手扉间也得承认这有点傻冒。毕竟没有哪个正经程序员会戴美瞳。
不论如何,这种前卫的表现形式(大概率是剧组预算吃紧节省演员片酬的权宜之计),如实得到了它的市场反馈。

扉间挪开视线。凌晨两点,平层全景落地窗外,城市如弥望无际的黑暗之海,只有屏幕前沐浴着幽蓝微光的一隅是醒着的,像只仅仅能容纳他们的密闭小舟。

扉间感到古怪的亲密。

与天才过招的兴奋已经平复,现在的他有些倦怠,尤其当彼此长久地不做声,黑暗中就只剩下水门温软绵长的吐息,似海潮般周而复始。


“通过点突变。”水门喃喃。
“没错……”扉间心不在焉地应和着。
水门似乎微微转动过椅子,但扉间迟钝地没有反应,直到对方亲了亲他的脸颊,“困了?”
“嗯……”扉间懒洋洋地应道。

???
千手扉间猛然攥紧扶手椅,脊背僵停。
究竟什么时候挨得那么近?
千手扉间像一只进退维谷的老虎,气急败坏地试图回想究竟何时掉进陷阱。

但向来条分缕析的大脑有些浑浑噩噩的,以至于他不得不集中全部的理智克制自己,不要像个幼稚的小姑娘,伸手去摸自己被亲吻过的那侧脸。
“困了么?”水门轻声哄劝。

困了=休息=上床=作爱

“我还不困。”千手扉间一字一顿地警惕答道。
波风水门并未因他充满防御性的拒绝而受到打击,相反他以不可思议的亲昵,抬手抚上扉间的脸颊。他曲起大拇指,用指腹描摹着斜下飞的红色瘢痕。

“这是什么?”他并不避讳,坦率地问。
伤痕早已愈合,那里的皮肉不知为何较别处要嫩点,也更敏感,被轻柔抚触,细微的麻痒刺激得扉间一哆嗦。他尴尬地想要甩脱,却像被制住三寸的蛇,动弹不得。
“小时候被绑架过,缴纳赎金每迟5分钟就划一刀。”扉间轻描淡写。

他厌烦谈论自己,更厌恶旁人提及他脸上的伤疤。但不知为何自己竟有问必答,还提供了不必要的信息,仿佛能以此取悦对方。他微感羞辱和恐慌。

“是么,我以为是特意纹的。”波风水门温和地答道。

“是的。”类似黔面,奴隶般的恶毒标记。


扉间气馁地闭上眼。他那时少年桀骜,眼高于顶,积仇积怨,皆不自知。落难后被面刺刀痕,不为别的,专为折辱他。
“你误会了。”水门似乎与他挨得更近了,双手捧着他的脸,额头抵着额头。“我是说,这三刃锋芒,很适合你,像只威风凛凛的老虎,以为是你特意找人纹的。”他话音一转,“就是太凌厉了,让人贸然不敢近亲。”
“正合我意。”千手扉间闷声嗫嚅。
水门喜爱地轻笑,蜻蜓点水般啄了啄扉间的唇。

我的初吻。
千手扉间双目啪!地圆睁。

水门似乎也被他剧烈的反应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一副想笑又清楚不该笑否则后果很严重的内伤神情,最终还是两眼盈盈一弯,“我真的……很开心。”
“有什么好开心的!”他板着脸肃杀喝问。如果是他那群训练有素的实验员,此刻基本上已放弃求生,安详等死。
但现实再次证明,波风水门不吃他那一套。他开朗地解释,“我开心自己有机会向你展示情爱的美好。”
扉间立即纠正,“你只能给我提供杏交的欣快感。任何掺杂情感的叙述都是缺乏职业道德和专业素养的。”
这是千手扉间在今夜第一次提及他们的买卖关系,波风水门眼里的光芒晦暗了。“是我不知分寸。”他消沉地道歉。


千手扉间突然有些于心不忍,他烦躁地咬紧牙关。
对方迟迟没有动作,更令他不知所措。终于怒斥,“你在等什么。下一步!”
“什么?”水门无辜地眨了眨眼,可怜兮兮地抬头。
就当扉间绝望地以为自己还要说出更明确的指示时,就被一手搂住后腰,往前用力一拽。


本来他站在水门椅子前,握着扶手半倾身与他说话。由于居高临下,又几乎半禁锢着对方,令他有自己掌控着权力的安全感。被一拉一拽,他重心不稳,狼狈地跨坐在水门大腿上。


下+后续 




14 Jan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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