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郎/杂食/无雷点
 
 

【四鼬】光风03~04

*波风水门X宇智波鼬的拉郎,私设如山的哨向,玛丽苏OOC,慎重阅读

*本章回忆杀含一些四玖

*一脚急刹叙事混乱

1        2        3 (补档)

 

风暴过后一束束光游走在被洪水冲蚀的残骸大地上。

滔天巨浪凝固如獠牙,密密麻麻刺向天穹。波风水门与他的哨兵相拥着下坠。由于坠落速度太过缓慢,宛如一片飘飖羽毛,连惯于飞翔的他都感到些许晕眩——坍塌的理型世界里的重力或时间流速,必然存在异常。

哨兵睁大着眼,瞳孔朦胧涣散,在他的怀里闷声不吭地蜷缩,像一把收起的伞,瘦骨嶙峋,棱角尖锐。水门几乎无从下手,最终他用手护住他突错的肩胛骨。

一束光柱笼罩了他们。湿润的尘埃起浮着、闪光着。哨兵眼皮震颤,好似已经开始腐烂的鹿无力驱赶闻风而至的苍蝇。

水门猜测他畏光,于是伸手盖住了他的眼睛。哨兵依旧不做声,但水门感到掌心被细痒地划过,心间也像被猫尾轻轻骚挠。

一般而言他会事先询问对方是否需要帮助。但面对自己的哨兵,过度保护几乎是本能。

被蒙住眼的哨兵的下巴锐利紧绷,唇瓣依旧肿胀充血,因为轻急喘息而微微开合。

他们刚才接了名副其实天崩地裂的一吻,长于——远远长于精神初级标记所需的必要时间——长到他的哨兵因为不会用鼻子换气而短暂昏迷……幸亏这青涩到不可思议的意外打断了他们如胶似漆的热吻,否则现在已经意乱情迷地把该做的不该做的都一股脑做了。

 

那时他们唇齿相依,情绪激荡交织。水门意识到自己的哨兵对此毫无抵抗之力。

哨兵训练有素,擅长战斗、计算,忍耐疼痛。但他对肉体的欢愉一窍不通。

起初他浑身僵硬如一根绷紧的弦,一动不动。睁大的眼里十分茫然。不过也许是面相太过老成或多年来戏路定型,即便一脸懵逼,也给人以老谋深算的反派感。事实上他也真的在试图用逻辑思考,这是他过去岁月中赖以为生的策略,拆解并攻克问题。但它不适用于一个吻。一个吻。闻所未闻的禁术,具体杀伤力不详,大概直接作用于灵魂。应对经验为零。

 

水门不厌其烦的细密啄吻并没有令他习以为常。相反,他越来越惶惑。他的眉心紧锁,眼角发红,嘴唇死抿。他活像在受罪。

水门想,他在担心我是个坏人。

那么,倒是有个法子,能让他放心。

“读我。”他们微微分开,依旧气息暧昧纠葛。

哨兵的睫毛一下掀动如惊悸的蝶。

 

宇智波一族是最强的哨兵。

人们口耳相传这论断,却不明所以然。论综合素质,他们确实较一般忍者厉害点,但远远称不上最强。

只有少数人知晓——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哨兵不仅有能力构筑理型世界——这意味着他们能脱离向导单独行事,成为传说中的黑暗哨兵。借由月读等瞳术,他们甚至能反向侵略和改写向导的思维。此事违背生理常识程度一如男性怀孕,足可颠覆整个哨向体系,故而被视为机密中的机密。

 

哨兵神色复杂地看进水门的眼里,喘息依旧急促,眼里却渐渐褪去迷蒙欲色。接着他伸手抚上水门的脸颊,微微压低和拉近,更方便直视。他的动作精密如操作某种仪器,不自觉流露出掌控者的惯性。

尽管声音冷得像冰渣子,依旧礼貌地征求:“请问你想让我看什么?”

水门微笑,“你是幻术大师,一定知晓什么最难作伪。所以……一切。”人可以无限精巧地粉饰某一段重要记忆,却无力伪造漫长时间跨度的“人生”。

鼬垂下眼睫,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接着他郑重地点头,“如你所愿。”

 

话音刚落,鲜红的眼瞳在水门的视野里急剧放大,勾玉迫散如流火,走马灯般的记忆片段在他的脑海里飞快旋转。

 

骨鸟如掠水惊鸿,一一轻点而过。

 

童年。

向导是战争年代比比皆是的孤儿,躲藏和果腹。小猫小狗一样,随随便便生生死死。每个幸存的孤儿都足够狡猾,擅长自保。金发碧眼的小东西深谙自己的外貌优势,楚楚可怜,谨小慎微。他想法设法搞到食物和书,对两者同样如饥似渴。他跟随着流民东行,去传说中没有战争的乐土。

一个寒冷雨夜,男人要带他回家,“给你暖暖和和的家。”于是他幸福地依偎进对方怀抱里,闭上眼睛。发现对方是个恋童癖。

他干脆利落给了男人命根子一脚。逃掉,跑了很久。精疲力竭地蹲在路灯下。抬头盯着细如银针的闪亮雨线,大半晌目不转睛。再低下头,埋进膝盖里。闷闷地叹了口气。骨鸟的虚影盘旋着,迟疑着降落在男孩肩膀上,隔着时间的长河,它垂下羽翼,妄图遮风挡雨。

 

“为什么会相信。”鼬简短地问。为什么会愚蠢地信任一个陌生人?

“因为我相信自己值得被爱。”水门平静地回答。

“……”宇智波对这个清奇的逻辑接受不能。但他保持了一贯的沉默。

 

遇到变态第二天波风水门觉醒成向导。一只游隼。那时还是只黄毛绒绒的肥啾,和温吞淡漠的水门相反,它暴躁又凶狠,总是愤怒地拍打短小的翅膀,蹦蹦跳跳连滚带爬,依旧气势汹汹虎步龙行。

是只小小的守护神。

名叫出云疾光破风之矢。波风水门又一得意之作,他每次都深情呼唤全名。其他人则无动于衷地用“那只鸟”来指代。

 

因为无法见死不救,水门把食物分给一个女孩。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越来越多的孩子“赖”上他。他成了流浪儿童团伙的首领。七岁的向导首领。

他尽力让他们每个人都活下来,不死于饥饿和寒冷,不落入可疑的大人手里,免于被贩卖和侵犯。

 

然后他遇到另一个男人,为他而来。哨兵,酒气熏天,满嘴花花。却是个好人,还是个大英雄。他甚至有个村落专门安置孤儿。

最后他带走了他命定的救世主学生。

 

在木叶,向导的天赋令所有人瞠目结舌,不世出的……五十年一见的……这些令人敬畏的光环下,他依旧沉静而谦逊,迎上别人视线时会腼腆微笑。他将昏昧又壮烈的小小前半生尘封,穿着整洁的运动服,上课、训练、考试,从此做个好学生。

他对所有人一视同仁的友善和尊重,故而人缘很好。但似乎未见他与谁格外亲近。

直到他遇到自己的哨兵,红头发的漩涡族小女孩,同样是孤儿,他们像两粒荒野里的火星子,彼此引燃。

 

金色游隼吃力地抓起颇有分量的红狐狸,摇摇晃晃地升空,狐狸毛绒绒的尾巴因为害怕炸成一蓬。但当它碧绿的眼珠倒映着山河大地时,又高兴得吱吱大叫。

骨鸟在浏览这段记忆时克制得近乎羞涩,像是回避隐私似地不断快进,三跳两跳就跳到了……火影加冕仪式,当初那只糯米糍似的幼雏已长成修仪的战隼,真·鹰钩鼻使它看上去有点阴险狡诈……它振开剑羽,飞过欢呼的民众,飞过新刻的影岩,拢翅栖在金发青年肩头,倨傲地嗥叫了一声,难听到发指。接着它侧歪过头,亲昵地啄了啄火影怀里翘首以盼的狐狸湿润的鼻尖,狐狸乐得眯起眼。

 

鼬到这时已信了十之八九,他的面前是如假包换的四代火影波风水门。他阖眸叹息,“这里是过去的世界么……怪不得……”

“我猜是另一条世界线。”水门欣然推断,“飞雷神本质上是时空间忍术,而精神向导作为高维生命体,在它的坐标引导下完成跃迁……”他摇了摇头,有点害羞地抱歉道:“扯远了,一切还有待具体研究。”

“那么这里的宇智波——”

他确实曾幻想过其他世界。幻想似乎太浪漫了,准确地说是推演。数百万个模型,容纳所有变量。写轮眼所能看到的极限之远。在宇智波鼬的一生中,他无数次冷定地预演和复盘月夜前后,演算所有可能性一如星辰的轨迹。

这其中确然存在一些生路,不至通往屠族的结局。

譬如四代火影波风水门未死。

这种假设不像“如果止水没被团藏暗算”那么明确,他并未多加开展。毕竟水门死时鼬才五岁,对四代的人品和处事手段都缺乏直观。

 

只是没想到火影是他的哨兵。

也就是说有一个世界里他有机会和自己的向导携手并进,逆转死局……不过就算相遇,向导的身边也已有完美契合的哨兵。想到这里,鼬心里落空了两拍,被茫然地煎熬着,却无处发作。那不是嫉妒,而是因无始无终而生出的广大无力。

 

鼬命令自己不去深思,这倒不太难。再次睁开眼睛,放任自己跌入一望无际的温柔海蓝里,却险些被血腥吞噬心神。一个月夜,没有精神动物的面具男,婴儿的啼哭,暴涨的九尾。火焰毛皮的狐狸躺在血泊里,四脚朝天,像张摊开的饼。

疾光隼不复昔日神气,它奄奄一息地用翅膀撑地爬过来,啄了啄狐狸的鼻尖,狐狸眯起笑眼,眼角闪烁着泪花。

 

“怎么办啊一点都不想死。还想和你白头偕老,一起看我们儿子长大。不想死……”哨兵的哭腔有气无力,一哽后突然又镇定下来,“我死了你不许死。”

“好。”向导安静地泪流满面,“我不死。”

 

“不想活,但还不能死。”波风水门针对鼬枯竭的身体状况曾断言。而当时纲手姬也能立即明悟。何尝不是因为同为沦落人。

 

已结合的哨兵向导在一方死亡后有大概率会陷入毁灭性的精神紊乱,有人将这种痛苦比喻成活生生把身体劈成两半。即便幸免于难,也将留下巨大的创伤后遗症。别说重返战场,就连日常生活和社会交际都难以为继。但漩涡玖辛奈死后,波风水门言行举止一般无二。人前雨过天晴风平浪静,人后调遣暗部开展后续调查,软硬兼施安抚木叶各大势力。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重返正轨。

除了他的精神向导一蹶不振。出云疾光破风恹恹地把头埋在羽翼下,驻守在婴儿床头,几天都懒得动弹一下。

明知往事不可追,骨鸟依旧蹲在隼旁,锲而不舍徒劳无功地帮隼打理暗淡无光的毛羽。只是它的动作不止如机械般僵硬,而且倒行/逆施雪上加霜,大概平时也并不如何梳理自己。

 

等到隼能慢吞吞地重新起飞时,距离九尾之夜已有半年余。水门将凶手推定为宇智波原族长斑,并在高层会议上小范围公布。当年斑轰轰烈烈叛族,与留在木叶的宇智波一族划清界限。这场袭击并未算到宇智波头上。

权力核心暂时达成共识,民间仇恨却无处排解,一时间木叶与宇智波的矛盾接近白热化,宇智波年轻一族民族主义盛行,三天两头进行军事动员。

内战一触即发,火影和宇智波族长的密谈也在不断推进。

 

哨兵富岳的精神动物是只角雕。侧脸线条凌厉,威风凛凛,凶神恶煞。对了。鼬只见过它的侧脸。

……

角雕,别名哈比鹰。有着一张正大仙容。与敦厚的外表相得益彰,它的反应十分迟钝,经常把隼气得团团乱转。这时候就需要乌鸦周旋……鼬屏住呼吸,那是止水的精神动物。

哨兵止水的乌鸦羽毛油光水亮,几乎泛幽蓝金属光泽。它的眼珠有神,举止活泼而近于多动症。不一样了……鼬想,尽管原世界里的止水个性同样明快,但那只叫八咫的乌鸦总是困顿地窝在止水乱糟糟的卷发里,见到鼬时才有气无力地高抬贵翅。

飞入火影办公室后八咫径直停在水门肩上,亢奋地揪扯着向导金灿灿的鬓发。后来证明没有任何一只乌鸦能抵抗这亮闪闪的诱惑。

哈比鹰继续一脸高深莫测地神游天外,而出云疾光破风的C位被抢,嫉妒到惨叫掉毛。鼬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单身向导波风水门身边从不缺优秀的哨兵,而他半兄半师的挚友无疑是其中赢面最大的。

 

“……”鼬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该怎么想了。

 

宇智波和火影的哨向组合多年来被誉为传奇,有种吹法是他们强到全世界只剩下对方能匹配。而止水和水门的检测报告也显示他们的相容度高达96%,无论是爽朗温和的个性还是迅捷闪电般的战斗方式,木叶的瞬身止水和黄色闪光都极为合拍,多年同事更是合作愉快狼狈为奸。不知为何始终不来电。

这件事鼬始终没想明白,之后也不好意思问其中任何当事人。偶尔思及只会觉得淡淡的庆幸。

否则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鼬单纯的恋爱智商,果然没法理解这件事。

其实以水门和止水貌似清纯阳光其实狡黠多算计的个性,半心半意地调情时总能察觉出对方若有若无的拿捏。

累死了好么……

“只想找个呆的。”他们都曾如此虔诚地许愿。

 

尽管如此,第三年时止水还是笑眯眯地向水门提出,“不如我们政治联姻吧。哨向结合后两边的老东西都能吃颗定心丸。”

“不要……”水门并不含蓄地拒绝了。

“怎么了嘛!人家哪里不好!”止水假惺惺地撒娇,他故作受伤而大睁的眼里含着朦胧而明亮的笑意。

 

“……”水门似乎犹豫了一下。“我梦到了他。”

止水懵懂地眨了眨眼睛,然后他吃惊地微张大嘴。“难道是启迪……是什么?”他的语调轻快上扬,全然的好奇。

“是只乌鸦。”

止水:“……”乌鸦八咫像要上台领奖般一跃而起,矜持地掸掸羽毛,傲然四顾。

“那乌鸦才刚会飞。”水门有些惆怅地补充,“太小了。觉醒时估计遭遇了变故。羽毛都浇满鲜血,像只落汤鸡,飞得挺吃力的。”

 

细微的,像穿堂而过的风,传来了一声不像鸟鸣的嘶哑啼叫,藏着极深的委屈。来自那只自始至终隐匿在书架阴影里暗中观察的骨鸟。就连鼬都措手不及——终其一生他还从来没有听到自己的乌鸦叫过。

它不眠不休不饮不食不声不响,从来不出故障。鼬将它用以侦查和偷袭。总体而言,他认为它很顺手。它这一声怪叫,简直像石头活了一样,令鼬十分惊诧——不,这是谎话,鼬知道为什么乌鸦会如此激动,当他反应过来水门所指的天启是自己时,立即头皮一炸,尽管面上不动声色,脑袋里却像个被猫怒踩的键盘,一串省略号狂飙激进奔流到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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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比鹰

欢迎来到小动物剧场。





13 Feb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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