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郎/杂食/无雷点
 
 

【四鼬】光风01~02

01.

九尾之夜未死的四代穿到原著中把兄弟之战后的鼬救走的故事。
 1.存在感薄弱的哨兵向导设定,无须科普也能get。水门是向导攻、鼬是哨兵受。

2.NC17、一些类似成瘾反应的描写、ZQSG、特别腻歪的治愈向,多私设无逻辑OOC。 

3.一笔带过柱斑;鸣佐鸣带卡带友达。

4.如果觉得邪教拉郎辣眼睛请把我拉黑……

如果能磕下CP,戳我主页可见第一篇日志长图安利。



1.
第三年,他梦见一只乌鸦飞入苍茫黑暗。 

它的每一片羽毛都被鲜血浸润,幽深光亮,在夜风中猎猎延展。

它从不鸣叫,从不降落。

永恒地翱翔于三界之外。 

第三年,他的妻子、他的哨兵死后第三年,波风水门梦见陌生的精神动物。

一只羽翼初丰的乌鸦,头顶还来不及褪去的绒毛瑟瑟发抖。 


他若有所思地睁开眼。

这无疑是启示,此时此刻,在世界的某处,他的哨兵初次觉醒。出人意料的年轻,却已饱经杀戮、遍体鳞伤。

只有极少数强大的向导能在梦中获得启迪。

上一个已知案例是千手柱间,他曾梦见长河东逝,半年后在明亮湍急的南贺川上,他与宇智波斑一见如故一啪即合。 

如果波风水门更年轻、还不是火影、没有死过老婆,他已响应召唤、打点行囊,迫不及待启程寻找他的天启。但现在他仍如咸鱼般风干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蜿蜒而下的雨渍发呆。 

下一次。他敷衍自己。
如果下一次再梦到他,他就是他的。

经年不曾入梦。 


也许他的哨兵死了。忍者死亡率素来可观,日光底下无新事。 

更有可能是通过服用向导素建立了“屏障”。


早在三十五年前,天纵英才的科学家兼向导大蛇丸为了摆脱同门的死缠烂打,怒而研发出这种人工信息素。从此“没有向导,哨兵迟早因感官过载或疯或死”的悲惨宿命被彻底打破。
虽然服用向导素有成瘾依赖等副作用,但哨向比例向来僧多粥少,故而药物替代法迅速在全忍界推广,至今已为常态。

不到半个世纪,那些罔顾向导人权的掠夺婚就被罗曼蒂克化,摇身一变为命中注定非君不可为爱痴狂霸王硬上弓的热门性幻想题材、血雨腥风的结合热随即沦为春/药的代名词。
只有极少数人心知肚明,向导素没法糊弄S级哨兵。


向导素能解燃眉之急,却无法填满他们的空虚和狂躁。他们精密磅礴的五感日夜呼唤着命定向导的抚慰,年复一年与日俱增无药可救,直到生命尽头。 

波风水门一次也没听见过传闻中痛苦而热烈的、似猎杀似求爱的、充满黑暗占有欲的咆哮。

一次也没有。 

第十年,他再次梦到它。
那只呆毛雏鸦不见踪迹。
所有的光都在消逝,一架轻盈雪白的骸骨在黑暗流质中逆行,趾骨宛如刀锋般淬亮,安静地划开漫长的涟漪。
波风水门长久无言。 


然后他留意到水银般的镜面上,滑翔着庞大倒影。

他屏住呼吸。认出了它。

那是水门自己的精神动物,一只善于伏杀的游隼。

向导精神系中罕有的肉食猛禽,具有阴险无耻的狩猎者秉性。
它正将自己伪装成亡灵之鸦的倒影,寸步不离无声追逐。 

它仿佛察觉到水门的凝视,转头用湛蓝的圆眼睛瞪着水门,写满恼恨。 

就在那一刻,尽管为时已晚,波风水门决定带回他支离破碎的哨兵。
他已让他在这片大地上独自漂泊了太久。 

人间何世,日暮途穷。

02.

下雨了。
宇智波鼬意识到这一点,倒不是因为他耳闻目睹风雷云电。
在和弟弟的战斗前,他已舍弃了除视觉外的五感。

但凡下雨,他的每块骨头都在钝痛。
痛觉无法被装卸。

现在只剩下他和他习以为常的疼痛,被关押在永恒寂静的黑暗里。后者毫不留情地提示他,死神还没给他个痛快。

为什么我还没有死。鼬漫不经心地想到。
一切都在计划中。弟弟如期而至,天打雷劈了自己——令人叹为观止的巧思,甚至富于双关趣味。鼬欣然回忆弟弟引动天雷的壮举,希望自己能将他看得更清楚些。
似乎跑题了。
不过想起弟弟时总是忘乎所以,已算得上积习难改。

人之将死,彻底纵容一下也无妨。
他悠然沉入理型世界。

离离芳草没过胸膛。
这是几岁的夏天?他原来那么矮过。
他正屏息宁神地藏在青稻之海里。
虽然想不起是几岁的事了。但一定是在和弟弟捉迷藏。

他等着弟弟找到他。
风吹过深浓浅绿,它已汹涌了千万年,还要千万年地汹涌下去。

快来吧,弟弟,我一直在等着你。

“他抖得很厉害。”
一个女人的声音问,“是药出了什么问题么?”
“是梦。”另一个声音说道。温暖干燥的手拂过额头,最后盖住他的眼睛,“他做噩梦了。”

太阳不知不觉被云遮挡了,山川庞大的影子迅速掠过稻海,世界一瞬间就暗冷下来。
蝉鸣声又是在什么时候停止的?
然后鼬听到了,淡淡的、朦胧的扑打声,由远及近,挟褪去暑气的凉风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简直就是凭空出现,一道光如飞箭般向鼬直射而来。
鼬眯起眼,在纤毫毕现的写轮眼观照下,他才辨别出那其实是一只金灿灿的隼在以超高速俯冲。

鼬手里的苦无蓄势待发。

隼一头栽进离鼬十米开外的草窝里。

……飞歪了?鼬想。但很快他便无暇他顾。就在飞鸟没入之地,弟弟奋力拨开比他人还高的青稻,滚动着一跌而出,撅嘴埋怨:“尼桑!你去哪里了!我都找不到你。”
“我去了……”鼬磕巴了。但弟弟似乎并不在乎答案,他结结实实地扑进鼬的怀抱,他在为找到哥哥而松了一口气。


鼬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因为神色冷淡,在旁人看来说不定会觉得无动于衷。

过了会,他试探地抬手抚上弟弟的后背,然后是后脑。儿童细软的毛发正在茁壮,已经蠢蠢欲动地错出了棱角。
他不堪重负地半跪在地,用尽全力揽抱住弟弟,将头埋入弟弟毛刺刺的发间,泪水纵横。

“睡吧。”一个声音说。

水门重新收回自己的精神触手,踉跄了一下。在他的肩上,出云疾光破风之矢耷拉着脑袋,病房里满地羽毛凄凉。 

纲手眯起眼,毫不留情,“你透支了。”


水门心不在焉地检点着出云疾光破风之矢的冠羽,不意又蓐掉一羽,吓得立即停手,“没办法,他陷入昏迷也极为戒备,而且他的意识云……”

尽管忧心忡忡,他仍流露出惊叹之情,“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理型世界,即便塌缩了也依旧能窥探到井然有序的遗迹,细节更是惊人,一草一木都悉数复现,果然是……”他打住了。

纲手哼了一声,“果然是有写轮眼的宇智波。”
水门不吭声了。准确的说是火影不吭声了。去年宇智波几乎要叛乱,给他威逼利诱硬是压下去了。正是暗潮汹涌之时,火影被发现偷藏了一个被挖掉眼镜的宇智波,简直百口莫辩。

“你到底从哪个坟里挖出他的。”纲手的口气很冲。这怨不得她。半小时前,她还在赌场大开杀戒,即将赢下人生第一盘时,波风水门跳出来,可怜兮兮地赔笑,“师叔,求你救命,得罪了!”
然后把她拦腰抱起,rou~地撸回了村。

救人要紧,待会再跟那混小子算账。纲手虎着脸要冲进木叶医院。
“不是这儿。”没想到火影可疑地回答。
接下来发生的事更是超出她的想象。先是在一间面目普通的日式民居七拐八拐了半天,纲手心里十分不耐烦,更何况能感知到几乎十步一岗的暗部。

哼,鬼鬼祟祟。

火影到底藏了谁。 很难不好奇。
但当纲手见到病患,才明白波风水门那句“事到如今只有师叔你才能救他一命了”并非夸大其词。

“根本就是找死!”她断然骂道,“五感连脏器衰竭。里外没一个零件是好的。”
——这才是她余怒未消的主要原因。怎么会有人这样全方位地作贱自己。


火影眼神黯然地看着她,轻声求恳,“拜托了……”就算纲手心知肚明这是水门这混小子惯用的、放低身段操纵人心的伎俩。但又有谁能忍心那湛蓝蒙上阴翳。
“……能救是能救,也不看看我是谁。”纲手暴躁地说道,“问题是他自己想不想活。”


“……”水门秒收起楚楚可怜的眼神,因陷入沉思而重新锐利冰冷起来,“我懂你为何如此推测。明明身体已到了极限,甚至长期依靠副作用强大到与剧毒无益的药来吊着命——不想活,但还不能死。” 

纲手喃喃自语地接上,“好像不择手段也要做成某件事一样,就怕他夙愿已了。”她没有说完,那这样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也没有了。”
水门苦笑着从御神袍口袋里掏出了一只……死鸟。


那根本是一只已经死了太久的鸟,风化成了骨架。但骨头边缘却露出新鲜的血火灼痕,说明就在前不久,它仍然在飞行和战斗。
当然,它现在停下了。
一只符合人们常识认知的、一动不动的死鸟。

骨鸟敛着翅膀,侧僵在水门微微拢起的掌心里。即便血肉毛羽都已消失,但被烧过的中空骨头竟呈现出如玉般光洁的质感。
那让人毛骨悚然又目不错睫的美。

就像宇智波血红的眼睛一样。

躺在床上的宇智波已经被剜去了标志性的写轮眼,但他那凌厉的宇智波式美貌无法被错认。
当然作为忍者,她首先注意到的是他清癯的体格蛰伏着多么危险的力量,看来火影那位遍体鳞伤的哨兵是极其优秀的忍者。

水门伸手探上宇智波颈间的脉搏,即便是最短暂的接触,水门也能察觉到心中升腾起某种近乎怜爱的柔软情绪。这是向导渴望照顾哨兵的本能在作怪。但水门在过去漫长的岁月里向来能够收束自己的情绪。这下可糟了……

当然哨兵的本能也在影响着那个不知名的宇智波,就算陷入昏迷,他也不自觉地将脸颊依偎进水门温暖的掌心。

但和一般的哨兵不同,他并未露出舒展镇定的神情,恰恰相反,他眉头紧锁,仿佛正在烦躁不安。


“那孩子都快要糊涂了。”纲手冷眼旁观,“要我说,按他现在过量服用向导素导致的后遗症程度来看,怕是觉醒哨兵以来就没跟任何向导匹配过。”

“不过也是没办法的,如果你是他的绑定向导,那寻常向导哪怕使尽浑身解数也不过杯水车薪。现在哪怕你再怎么春风化雨,对从未见过雨的人而言,不是久旱逢甘霖,而是一场未可知的天灾。”

水门叹了口气。“还有别的原因。他是那种人。”

那种背负秘密的人,因为半生背负着某个重大秘密,所以一刻不敢松懈,经年累月已成本能,故而对任何精神入侵都格外警惕。

你背负的秘密是什么?水门并不着急了解。作为他的向导,他不愿意侵犯他的来路。但作为火影,他不得不去加以探究:一个被剜去眼睛的不知来历的宇智波。

就在此时宇智波凹陷的眼睑疯狂震颤,睫毛被汗水濡湿。水门和纲手对视一眼,然后水门再次伸手探上他的眼睑。
他的精神向导清脆地啼鸣一声,隐没了踪迹。

水门将精神投影附着在向导身上,逡巡着末世景象的大地。天空是风雨欲来的铅云低压。映照着羽翼下的厌色废墟。隼一点点降低飞行高度,以便探查更多附着在残垣断壁之间的细节。

只有少数哨兵能从昏蒙的意识云中一点一滴地建立起“思维宫殿”。在常人眼中,它是哨兵自我隔断五感的避难所。

但水门作为顶级向导,对此显然有着更深入的理解,也更倾向于将它称为理型。

哨兵五感异于常人,若是没有向导疏导和屏蔽,则有可能因信息量过载而疯狂。

但极少数哨兵能够从万事万物从现世中抽取理型,恰如一叶见林。也正如叶子的脉络,建立在这些以不变应万变的抽象上,一个井井有条的世界升起了,它的建筑材料正是记忆。

与常人想象中不同,黑暗哨兵也无法屏蔽五感,他只是将它们安顿得当。

隼仍在低空盘旋时,一朵嗡嗡的乌云迅速逼近。它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千万振翅包围了。
水门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一场伏击。

漫天乌鸦聚散拢合,化作穿着一件黑底红云长袍的青年,凭虚而立,乌发袍袖猎猎。因为是在尽善尽美的理型世界中,他丝毫没有现世中的虚弱和残缺。他双眸微阖,细密的睫毛下血光流转,寒声道:“你篡改了我的记忆。”

鼬淡漠地想,他记得的。
那一天他还没有等来弟弟,就接到忍鹰传讯,去执行任务了。”

风停了。此起彼伏的稻浪凝固了,似乎要以这样前仆后继的姿态被停格到永久。但下一秒它再次流动起来,一切都没发生。

“下次吧。他戳了戳弟弟的额头。


27 Sep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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